【all叶】不良少年▪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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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晋老师不可能会接受这种赌约，可没想到他在听到喻文州的挑衅后看了叶修一眼，竟然点头应下，连前排的学校高层都被吓到睁大眼睛。
叶修挑了挑眉，也有些出乎意料，但更让他费解的是晋老师看他的那一眼。
透着猛兽捕食般狡诈而凶恶的一眼，似乎在哪里也曾经见到过。
但他不会把情绪表现出来，挪开了眼神，看向自己班的学生。
“既然这样决定好了那我们就回去了！”黄少天直接站起来，毫不客气地就拉着喻文州王杰希等人往外走，“大伙都散了啊，该吃饭吃饭该洗澡洗澡，我们9班要去创造奇迹了。”
“站住！”一个教导主任见状气得直接拍了下桌子，把周围的学生震得大气都不敢出。对于那些勤奋学习的学生来说，直面这种老师与不良少年针锋相对的场景实在是压力巨大。
“还有什么事？”周泽楷跟在黄少天后面，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教导主任一眼。
这个少年生得眉目如画，这冷淡的一眼却看得所有人都有种甘愿为他坠下深渊的心甘情愿感。面对好看的人大家总会比较宽容，那个主人也咳了一声，说道：“会都还没开完就走，你们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
叶修一手握住周泽楷的手腕，提防他又语出惊人，当面怒怼教导主任。
但周泽楷没有，他只是突然垂下眼帘，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遮掩眼眸，看起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伤感的情怀，让人想把他抱在怀里哄。
“我们要学习……”他低低的说，眼眶有些发红，“不然，老师会走……”
女孩子们倒吸一口气的声音里携带着满满地怜爱，甚至还有男生低声交谈起来，现场许多人都在一瞬间没了立场，只想心疼周泽楷。
叶修此刻只觉得惊心动魄。
“不然……”周泽楷还咬咬唇，一副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不然没有人要我们了……”
有女生捂着嘴以防止自己叫出了声，可通红的脸庞还是暴露了她们对周泽楷的母爱，一些女生还大力摇晃着同伴。更有年纪不小的有了孩子的女老师们关切地看着周泽楷，联想起他同性恋的身份，一下脑补出了这个孩子被母亲或者女朋友抛弃于是内心脆弱才一心向gay的狗血大剧，顿时只想抱抱他。
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那些视周泽楷为异类的男生满是嫌恶地看着他，低声骂娘娘腔死基佬。
那教导主任见状也说不出什么狠话了，只好悻悻地挥了挥手，示意周泽楷等人可以离开了。
而叶修则见证了刚刚还委屈可怜的周泽楷在一转头就敛去所有表情，留下冷冰冰一张脸孔，仿佛在表演变脸。
见叶修看着他，周泽楷歪了歪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可爱。
叶修松开他的手，看玩笑般警告道：“别给我装，我不吃这一套。”
周泽楷皱了皱眉，反手又抓住了叶修的手腕，直视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我没装。”
“嗯？”叶修奇怪，这明晃晃的欺骗还说没装，唬谁呢。
周泽楷目光紧紧地粘着叶修，好像在期待叶修开窍。但是这种任务对他来说太艰巨了，还没看多两眼他就害羞脸红了，抬起握成拳的手抵在眼睛上，他沉痛地摇了摇头，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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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9班算是彻底迎来了大改变，所有科任老师都疑心这是个梦，没有谁能想象到那个混混扎堆不学无术的9班有一天竟然会全民积极学习，上课揪不出睡觉的学生已经够感人了，下课还能看到这些孩子们低头做题，甚至会主动请教老师，因此不少人在经过办公室时都会看到有那么一两个老师热泪盈眶，表情满足得仿佛被评为了高级教师。
恰如此时趴在9班后门偷窥的叶修。
这节是陈果的英语课，不知道是不是文科生的诅咒，且不提“你们来读文科不是因为文科好而是因为理科差”的扎心真理，文科男英语差文科女数学差的定律也在这个班体现得淋漓尽致，不少男孩子已经昏昏欲睡。
“不行。”已经意识模糊的黄少天在最危急的一刻凭借过人的毅力勉强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摸到了水杯，拧开盖子，对着身边的喻文州一抬手，“好兄弟，来，干了这杯17年的白开水！”
喻文州默了一下，配合地举起这个的杯子和黄少天碰了碰，两个人豪气万丈地将水一饮而尽，可算是扫走了一部分的困意。
看着黄少天振作了些，拿起笔挺直腰认真地注视着黑板，时不时答一下陈果的问题或是低头记笔记，叶修捂住了心口。
“叶老师……？”一道带着不太确定的语气的女声自叶修身后传来。
叶修忙把自己被学生萌到不能控制的表情收敛起来，而后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应该是来上厕所经过的慕老师，问道：“有事吗？”
慕老师被他的举止逗笑了，捂着嘴说道：“看你偷窥学生偷窥得很开心，忍不住来扫扫你的雅兴。”
被人发现了叶修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又把目光投向他的学生，表情里有欣慰，更有期待：“他们总觉得自己幸福，有我这个与众不同的老师，虽然这个观点我也不否认，但我希望他们也能认识到他们有多好。会为了老师而努力学习的孩子……说不感动又有谁会信呢。”
慕老师愣了愣。
“这些孩子们有着太多的可能性了，他们觉得自己堕落，可其实他们自己根本就不想放弃希望，他们只是缺了个引导者。”叶修看着这些因为教室没空调而被热出汗却还认真看着黑板学习的学生，眼神都被夏日的热量烘成了温柔，“能成为这个人，我才是幸运至极。真想看看他们大放异彩的样子，一定会很震撼的。”
慕老师看着这个几乎全身心都交给了学生的老师，一下有些惭愧，一下又有些感动。她笑了笑，说：“……真好啊，老师为学生着想，学生也为老师努力……”
“啊，”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陈果老师看到这样的场景大概会想起以前的自己吧。”
“陈果老师？”叶修对这个老师还不太了解，闻言有些好奇，“她以前怎么了？”
“你是新老师应该不清楚，我们这些老师都知道的，只是不太好说……”慕老师一边压低声音，一边还把叶修扯到离教室远一些的地方，这才讲述道，“陈果老师第一次当班主任时还很年轻，你知道她是个善良到家的傻大姐，那时候的她和你有非常相似的一点，就是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全部。当然现在她也是这样，只是不会像以前那样大胆直接的表达出来了。所以她看到你，可能会非常感慨吧。”
叶修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有在听。
“R中的饭堂问题多你也是知道的，现在还有人吃了拉肚子，以前就更差了。”慕老师说，“那时候陈老师班上有个学生c早餐买包子，包子竟然发霉了，他去告诉了陈老师……唉，那时候陈果真的是小新人一个，什么都不懂，直接把照片发到学校的群上面了。”
叶修微微皱眉，隐约觉得好像已经猜到了结局。
“开始有领导装装样子，说陈果可以带着学生去饭堂对峙，毕竟是学生的健康……不过这种任谁听都是糊弄人的话倒是被陈果当真了，她带着学生去饭堂要求饭堂给出解释，结果还没说两句话校长就亲自把他们拦下了，还骂了陈果老师一顿。”慕老师叹了口气，“我们学校饭堂招标就招了不到一天就结束了，而且饭堂出了什么事学校也不管，很多老师其实都知道这经销商和校长有关系的……只是陈果老师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
叶修叹了口气，心中已经了然陈果的命运：“后来呢？事情是不是还闹大了？”
慕老师沉重地点了点头，道：“陈果老师的大胆鼓舞了不少学生，特别是有些学生还知道了陈果老师被骂了气不过，不仅添油加醋地把饭堂地不好告诉了家长，引来家长的愤懑不平，还要联系了媒体……”
叶修扶额：“R中籍籍无名这么多年，竟然因为饭堂的低劣而出名了。”
慕老师也破无奈：“是啊……这对R中的打击太大了，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学校，还要有这种不好的名声……总之虽然后来迫于压力饭堂是进行了整改，校长也亲自道歉，看起来似乎皆大欢喜，但第一个发声的陈果老师却成了出气筒。”
叶修望着认真为学生们讲课的陈果，心里五味杂陈：“我没记错的话陈果老师已经是一级教师了？我们学校评到这个等级的英语老师有几个是去教美术班和普通班的英语的？”
慕老师叹了口气，点头，道：“是被故意打压的，磨磨她的锐气。陈果老师的教学非常好，完全可以胜任重点班的职位，但是这几年来她只能带普通班。”
叶修沉默，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打击你一个满腔热血的老师不太好，但我必须得提醒你要小心，太多事身不由己了。”慕老师望着天空，喃喃道，“那个晋老师和校方关系匪浅，有多远躲多远，不要被他抓住把柄，毕竟……”
她停顿了一下，换来了叶修疑惑的眼神。
慕老师轻轻笑了，注视着那些因为叶修而变得努力的学生们，目光柔和：“毕竟我也很想看看，你带出来的9班会变得多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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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可以清楚感觉到一些人的变化。
阳光热血的黄少天减少了去打球的次数，天天嗅着青草膏的芳香振作精神去背诵英语单词。
原先不擅与人交往的周泽楷会主动找他问题目了，时常会在别人聊天时加入，说一说自己的见解，虽然还是会脸红害羞，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而喻文州在最近一次区美术比赛时取得第二名，拿了一百块奖金，给叶修送了面锦旗，上面金色大字写着赠予优秀教师皮卡修，救我一条鱼命，被叶修挂在了自己的电脑前，成为了办公室最靓丽的风景。
楚云秀的烟被叶修全没收走了，写一道数学题还一根。楚云秀一面哭丧着脸说：“老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都市秘闻？从前有个人说他要去学数学了，后来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一面抓起笔艰难地在试卷上写下一个“解”字。
孙翔也不会逃避不会做的难题了，虽然每次听叶修讲课都很想自杀，但最终都会忍下来，渐渐地也就能适应了。
王杰希在上个学期属于那种会乖乖上交手机的好学生，这学期却没有交了，似乎还经常打电话给什么人，只是他的学习却一点没有落下，甚至隐隐有赶超苏沐橙的劲头，惹来了苏沐橙的不服气，把每天早上卷刘海的时间都拿来记公式了。
这个校园有肮脏得不能入眼的一面，有为了薪酬而对学生施以高压的老师，有因为嫉妒或是排外而实行伤害的学生，有不听学生诉求的意见箱，还有常年修不好的热水器。
尽管如此，叶修还是看到了会天性善良的孩子，看到了会为了追求的事物而奋斗的学生，看到了如陈果那样会为学生不计后果地去挑战的老师。
那些黑暗里的星点光芒微弱又可怜，就像扎根悬崖绝壁的小苗，总让人觉得生存的希望渺茫。
可再渺茫它也深深扎根了，饮着露水食着阳光坚强地长大了。
那光也不会熄灭。那光还将一直给人以不会毁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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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在去找叶修要教辅书的路上正巧看到晋老师走在他之前，先他一步走进了办公室。
一直莫名其妙的直觉告诉他不应该在这时候进去，于是他退后几步，站在一个较为隐秘的角落等了一会儿，竟然等到了晋老师和叶修一起走出办公室，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较为空旷也没什么人的饮水机旁边走去。
王杰希没有窥探老师的秘密的心思，只是看到晋老师在观察到周围没什么人后就一把把叶修推倒墙上，这才一着急往那边走了几步，刚好进入了叶修和晋老师都不会发现视觉盲点里。
他本想上去把叶修拉出来，却看见晋老师笑了笑，随后举起右手，摊开掌心，露出上面一个圆形的、丑陋的疤。
叶修皱着眉盯着那个疤，似乎还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了？”晋老师笑着说，“这是你拿烟头烫的。”
叶修将目光移到了晋老师的脸上，直直地看了好一会儿，表情出现了些像是醒悟的痕迹，却又随后恢复了平常的漫不经心，淡淡地说：“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意见，真没想到你也可以当老师。”
“哈，”晋老师皮笑肉不笑，“这话应该还给你吧？你的那些宝贝学生们知道你这个伟大的班主任以前是什么人吗？”
王杰希的心突然紧了紧，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听下去了，有些事当事人没有说过，那便不要知道，有时候探明了事情背后的因果反而会让自己难受，比如说他们一直都很好奇的，叶修到底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这么维护的问题。
叶修懒得理会这个老师的垃圾话，转身就想离开。可晋老师一把拉过他的手臂，按着他的肩膀让他的背抵着墙壁，而后伸手捏住了叶修的下巴，笑得阴桀：“那些傻孩子还以为你是出于所谓伟大的师道、出于怜惜他们才想要拯救他们的，还傻乎乎地为了不让你被赶走努力，其实你哪有这么高尚。”
叶修握着他的手腕想将他的手拿开，眼神冰冷得没有一点情绪，想必是不屑于辩解，可这样的反应却容易让不了解他的误解为无法反驳。
王杰希抿了抿唇，一股巨大的，仿佛被抛弃的无助感狂风骤雨般落下。
晋老师的声音夹着嫌恶：“你之所以对他们这么好，不是因为狗屁的师道，也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潜质，只不过是因为你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而已，你根本只是想救赎自己。”
“因为你以前就是和他们一样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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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生病了所以好几天没上线，一上线就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一下子有点丧气。
但是想了想也没啥，反正不开心病也还是会生，试也还是会考，课也还是要上，坏话女生们依然会在你背后说，今天不开心未来还会更不开心，所以没什么好丧的（已经够负能量了好吗）顺便一提果果经历的事是我高二的语文老师经历的，只是这里稍微夸张了一些。
丧完了，今晚不出意外还有一发更新，爱我吗（不许回答不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