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

他很清楚这些人是在为谁而流泪。

【all叶】小妾逆袭之路



深度雷文。





“叶修死了。”

说书的把折扇一合,花白胡子一捋,眉飞色舞间诉说神气,“戍边的将士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厮数次叛国通敌,害得边城连连失守,这回被咱皇上抓个正着,就地把他给正法咯!”

围观的人群愤懑起来。

谁人不曾听过叶少将军的故事,谁几年前没有偷偷编过几句词为叶修歌功颂德,这些崇拜落得个印象破灭,是个人都不能平静。

“活他的该!”袖口都因为做工磨破的汉子把碗一摔,破口大骂起来,“皇上待他如何,他又是如何报效的!干通敌这龌龊事的,建朝这么多年,他是独一人!”

“就是!他当自己有多威风,什么年少有为,根本就是败絮其中!不过是打了几场胜仗,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死了好,不死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一人把自己污垢的手往油腻的桌上蹭了蹭,嘴里半点没客气。

路过的小厮也没忍住加入:“要我说,皇上真不该留他们叶家活口,是我就斩草除根。别说叶家有开国的功劳,谁知道他们家是不是早就密谋着要谋权篡位,只不过养精蓄锐,就等着叶修能让他们翻身呢!”

一个大汉伸脚把这话多的小厮狠狠踹开,脸上尽是鄙夷:“有你这小人什么事,你也就比叶修这种畜牲好一些!奴子就给我有点奴子的样子。就你,配说话?”

小厮没想到会横遭一脚,整个人被踹得直直往旁边倒去,眼看着头都要磕上旁边的桌角了,可周遭一圈又一圈的听书人,竟没有哪怕一人想着要拉一把。

娘亲!小厮闭了闭眼,临死前没有见着走马灯,却还是后悔无比,早知我要死得这么早,当年我一定把隔壁赵家的鸡偷了!

“……”

没有任何痛感,死亡仿佛只有柔软,以及鼻尖萦绕的一丝清苦的香。

小厮乐了,早说死原来这么舒服啊,不然我肯定努力多死几回嘞!

……

不对。

他猛地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张涂抹厚重色彩的面具。

“当心。”眼前人将他扶正,而后缓缓收回了刚刚在危机之中及时拉住了他的手。

“恩、恩……”小厮还有些发愣,可身体已经反应过来,恐惧感后知后觉涌来,随后淹没恐惧的是劫后余生的万分庆幸,“恩人!”

“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都要还你!”他忙不迭地匍匐在地,不嫌疼似的往地上磕头。

店里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不少人朝这边望来。

那恩人像是不喜被注视的,淡淡说了句不必,转身就要离开。

“恩人姓甚名谁,我……我我发财了就去报答你!”小厮连忙爬着跟上恩人的步伐。

恩人听到这里停住了。他转身,倾身向下,将小厮扶起。他身上那清苦的气息因着这动作而淡了些,像是有了点人间烟火气。

“不是什么人物。”恩人笑了笑,声音有些喑哑,“败絮罢了。”

语毕,收手,离开。行云流水,再没有停留。连淡淡的清苦气都散了。

店里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又转头口头鞭笞起万恶不赦的叶修来,徒留一个无人关心的小厮在原地发晕。

他其实没有想什么,读书少的人看事总归有些肤浅,他啥都思索不到,满脑子都是:恩人的手可真好看啊,好白,好细……







叶氏的将军冢在皇城外不远的山野上。

先帝时刻不忘叶家为其建功立业做出的功劳,不忘叶家在建朝前纵使希望渺茫,却仍对他不离不弃的忠诚,因此特下令让叶家祖祖代代的将士都长眠在这座象征着皇城的守卫的山上,一如叶家与皇室的意义。

可如今叶修叛国通敌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叶家门前被吐的唾沫都积起腥臭,这冢自然免不了遭殃。

只见粗野的汉子把裤子一扯,带着淫笑尿在上头,嘴上还放不干净:“清理叛国贼,俺也出一份力!”

“爹……”他身边的小孩为难地揪揪他的裤子,口齿不清,“这、这是将军、将军的,不要……”

先生在私塾教过的,叶家从第一代人起,就是绝世大英雄。他们家族为天下流过的血能把护城河流满,不说开国一代,当时这一代的少将军叶修,就曾在与外敌作战时为护一被挟持的汉人小童而甘愿被俘,在敌营中被折磨整整十日才等到皇帝下诏令营救。

少将军受了什么折磨,少将军自己不说。只有心痛到无法忍耐的将士们的只言片语能透露稍许:手脚尽被生生曲折过,肩脊尽是伤痕,哪怕皇上把天下神医都为叶修请来为他治疗,可终究落下了隐疾。这些还不是最令将士们无法接受的,在他们心里,少将军哪怕是废了,只能瘫在马背上发号施令,他也依然有如神袛。可最伤他们的,是在闯入敌营后,看到少将军四肢瘫软,伏在敌人的皮毛毯上,葱白的手指深深陷进毛绒里。

少将军发上的、脸上的、嘴角边上的、甚至是腿间的……都是无声诉说的屈辱。

后面的自然只有极少人知道,先生教导也只知少将军为国连手脚被废之痛都可以忍受,可这已经足够让幼小的孩童一边害怕一边将叶修深深记住了。所以小孩没办法看着自己亲爹这么羞辱英雄的先辈。

“你嚷个屁!”汉子掌掴了自家孩子,唾沫星子横飞地教育,“这些不是什么将军!更不是英雄!他们只是狗贼罢了!尤其是叶修!我就不信他真为国断手断脚,断过几根头发我都要称赞了!他当年上战场我就知道,乳臭未干的小孩根本成不了大事,还守城,我们家没被他卖了就不错了!”

“可不是。”汉子喊来的同村的好友们都聚过来了,要么像这个汉子般对着撒尿,要么拿着工具把冢边的土东挖西产,愣是把好好的一块地整得乌烟瘴气,再没长眠的英雄该得到的尊重,“还不知道他把多少城池拿去和敌军做交换筹码了呢,真够不要脸的,尽会吹功绩,实则一事无成,还是个无耻小人!”

“没用的废物,死得该!”人群里一声吆喝。

“死得好!”欢呼雀跃声不绝如缕,大汉们纵情破坏,粗犷的笑声晃动山林。

年纪尚小的孩童不敢再看这疯癫画面,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天色大亮,敲锣打鼓。迎新娘的花轿已经在屋外候着了。

沿途的人颇为好奇,待着乡里问起来:“这是哪家人大婚啊?”

“还能有谁?”乡里似乎已经对这种喧闹的大场面见怪不怪了,“又周家二公子周泽楷呗!”

“又?”一个在此地暂居的旅人奇怪。

“周家家大业大,虽然一直不插手朝政之事,但始终是为皇上忌惮的。而这家里两位公子,大公子是个混不吝的纨绔少爷,没有什么好怕的。但那二公子却是一表人才,又因为早些年在叶修身边学习过一阵,所以哪怕他早就袒露自己志向不在朝野之上,可皇上还是有所顾忌,这些年一直给他定亲事,想来是想使美人计困住周二公子。”这镇上的百事通来答疑解惑了。

“不过呢,今日这门亲事却非皇上指定的,而是商家在落魄前曾助力过周家一次,周家为还这一人情而向怀有身孕的商夫人许诺在孩子长大后让其嫁入周家。”

商家曾经也是京城的大户,在京城的名气不小,可近年也家道中落。京城圈子里对商家已然爱理不理,反而是远在南方的周家有情义,仍记着那一纸婚约,前些日子派人上京将未来儿媳带回琥城安置,并在今日将其迎娶过门。

“可……”有人犹豫了,“那时商夫人娃儿还没生呢,周家怎知那一定是儿媳了?万一是个男孩儿……”

“诶!”百事通眉飞色舞,“这就是这场大婚的重头戏了!”

聚集在屋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吆喝着贩卖小报的孩童声与百事通骤然拔高的声音重合,一瞬间仿佛把这个琥城都笼罩了,这一有趣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周泽楷要娶一个男人啦!”






“……”商鹤把头抱住了。

他爹显然也听到了屋外头的吵闹,脸色有些尴尬,有些为难地望向了坐在屋子中央正由下人梳妆打扮的人。

“呵呵。”那人却是很淡然地笑了笑,“消息还挺灵通。”

“叶修哥,我对不起你……”商鹤呜呜哭着,“不是!是我爹对不起你!他怎么可以在我还没出生就随便给我订婚,要我嫁给男人,不如把我卖去青楼当头牌!我真的不行……”

“你个小崽子,人周家能不嫌你是你有幸,你……”

“好了,闹什么呢。”那人没兴趣听父子俩日复一日的互相指责,眼睛打量着铜镜里自己眼角特地被强调的一抹红,笑了笑,“知道你不嫁,我这不是代替你嫁了吗?”

“呜……”商鹤抽抽噎噎,“所以我才说对不起你,竟要让你受这种委屈……”

“没什么委屈的。”叶修转头看过来,“我在沙场上险些一命呜呼,如若不是你们,我现在已经在地下和阎王下棋了。你别说,以我的棋艺,我怀疑我在地下也是无敌的。”

商鹤和父亲对望一眼,都悄悄叹了口气。

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小死了一遍的大将军是在刻意把气氛活跃起来,可他们实在笑不出。

商家确实是没落了,可有些人脉还没断。那一夜在宫中的眼线得知了皇上已经将一个局布好了,就等着叶修迈进去。只要叶修听从他口头上下达的指令前去大漠,与敌军交涉,他就能立马给他扣上通敌这顶帽子,让他成为千古罪人,死无全尸。

眼线慌乱地将这一秘闻传回商家。商家和叶家交好多年,叶修更是和商老爷有着我偷你梨你揍我的深厚情谊。面对忠将被害,商家人纠结痛苦了三天,最终无法明知而无所为,当即前去边疆,买通几个小兵,在叶修在被以卖国罪名拷打一夜后偷偷潜入牢狱,以一具已经易容过的尸首换回少将军这个大活人。

这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商家一家人提心吊胆好几天,甚至会互相埋怨,害怕会因此人头落地。可这些情绪,却都在亲眼看到了被送到家里来的、已经奄奄一息的叶修时烟消云散了。

十六岁策马扬鞭,一手弓拉满,在最洒脱的笑容绽开后射出最锐利的箭的,是他们的少将军。鲜衣怒马的少年曾经是多少人心中一个最鲜丽的梦,人人都以为他会一直站在家国的西北,把百姓的安心维持数十年。

谁都没想过,倘若有一天,他们看到少将军浸在血泊里,连呼吸都细弱得仿佛要就此消散时,他们的梦该被置于何地。

在看到曾经最恣意的少年如今这副模样,商家人再也说不出多一句抱怨。

叶修为人不错,虽然不会特意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但是知恩图报的。

得知商家唯一的独苗商鹤马上就要被送去嫁人之后,他逮着人就笑话,笑了整整三天。到了第四天早上,他把商老爷做的人皮面具细细贴到脸上,拍拍商鹤的肩,仿佛在说早饭就不吃了一样风轻云淡:“哥替你去嫁。”

周家的轿子在门口等了有半个时辰才接到男新娘子。

新娘子一身都罩在绣有云纹的锦衣里,脸被罩着,看不清容貌,可身段确实不错,高而清瘦,要不是一进轿子就瘫着懒得起了,这些家仆真的会觉得少爷娶这个男的也不算太亏。

“坐没坐相……”家仆小声说了一句,闷闷不乐地扛着花轿走起来。






叶修在轿子里思考人生的意义。

商老爷做人皮面具的手艺是师承一位武林高手的,但谁都知道,师傅不可能把毕生技艺都传授徒弟,怕饿死。所以商老爷的技艺并不神到出神入化,按他的说法,一个月内这面具不露馅就是他叶修积德行善修来的福,因而他必须在一个月内找机会从周府溜回商家去更换一次面具。

但更重要的事摆在面前了。

他嫁给周泽楷,到底是想干嘛?

他和周泽楷不算相熟,也就小时候周泽楷被送来和他待过一段时间。他对周泽楷也没有说多好,还经常把自己写得宛如狗爬一样的字吹嘘成千古名作,郑重递给周泽楷叫他好好珍藏……当年骗小孩骗得有多风生水起,现如今就有多折堕。

这要不被周泽楷看穿倒还好,万一看穿了,他不觉得周泽楷会容忍一个“卖国贼”待在家里。

就算他把事情真相交代,而周泽楷也人美心善地相信了,他也未必会愿意承担将皇上都看不顺眼的人放在家里的风险,毕竟周家收敛锋芒这么多年,求的只是一个安稳,他叶修何许人也,怎么能和人家苦苦追求的相比。

要是被发现了,他还是在被赶出来之前乖乖自己先走了吧。

这厢叶修还在权衡,那厢家仆们就把手撒开了。花轿重重地颠了一下,叶修被撞得有点疼。

“到了,出来吧!”家仆不太客气地喊道。

叶修便依言下了轿子。

头上还披着盖头,轿子又高,也没见有人来扶一下。叶修自己摸索着走下花轿,眼前一片晃眼的红,他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到,踉跄了两步,马上就招来了一阵不加掩饰的嬉笑声。

“呀,大男人的,怎么比小姐还笨憨呀,你瞧,路都走不好。”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说着满是嘲讽味的话。

“妹妹这就不知道了吧,现在的男夫人可比我们明媒正娶的女人还矜贵,还娇柔,不然怎么讨男人欢心啊?”又一个女声远远传来。

“可惜了,我们周公子不吃这一套,收收吧!”

不久前还在战场上一人杀百人的叶大将军沉默了半晌,默默地把手揣进两边的宽大衣袖里,做出一副十足的精神东北小伙样,转身就离开去找自己夫君拜个堂,好让自己能赶紧找个房睡一觉。

缘分就是来得什么猝不及防。

甫一转身,叶修就结结实实地装进一个人的怀里,头被磕得有点疼。

被撞到的人却没有声响,仿佛是低头看了叶修一眼,随后便极致冷淡地后退了两步,像是不愿意和他离得太近。

“公子。”

“夫君。”

身后不一的称呼传来,叶修这才知道自己撞上的就是他未来相公周泽楷。

周泽楷寡言,人因而显得清冷,可其实不是冷淡的性子。但今天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张俊脸上仿佛还捎着冰霜,眉眼间的不耐使他看着凌厉,周遭的人很少见他这副模样,顿时都不敢开口了。

“商鹤?”周泽楷皱着眉看眼前这个低着头的人。

“是。”叶修捏着嗓音应了声,“公子,我们……”

“不必拜堂。”周泽楷冷冷地说,点了个家仆上前,“带他回房。”

“噗。”跟在周泽楷旁边的周家大公子乐了,以为周泽楷是转性,急着圆房了,“弟弟,难得见你这么性急啊,难怪之前娶的小姑娘一个都没碰过,原来是好这口。”

周泽楷的几房妾室听着怪不是滋味的。周泽楷不碰她们倒是无所谓,反正娶了这么多他确实是一个感兴趣的都没有,虽然大家都馋他身子,可谁也爬不上他的床,那大家都是一样的待遇。

可眼看着这新来的刚进门就能被送进房里了,还是个男的,这些小女孩横竖是觉得不甘心。

周泽楷皱了皱眉,“不是……我马上要去西北。让他自己待着。”

大家都不由得愣住,连叶修都有些奇怪,不晓得他这会儿急躁躁地去西北图什么。

周泽楷的大房最先回过神来,顾不上纠结夫君怎么突然出远门,开口就是对新人的阴阳怪气:“还当是男狐狸惹人爱呢,原来是连高堂都不想带着拜,唉,人比人当真是气死人咯!”

叶修嘴角抽了抽,他哪见过这场面,顿时觉得有点心力交瘁,加之原先被严刑拷打时受的伤还没尽好,霎时有些犯晕。

他终于放弃了东北大爷揣手姿势,把手从袖口抽出来,扶上旁边的花轿,好撑着自己。

这时周泽楷已经被前来的小厮通知可以准备出发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转移到周泽楷身上,女的娇滴滴地嘱咐周泽楷路上小心,男的很是不舍地叫他保重,满室离别的感伤弥漫开,以至于只有一个人看到了叶修的手。

周大公子在一看到叶修的手时就再也没有移开视线。

那要是多漂亮的一双手。若如不把凝在细细枝头的雪精心堆砌,再采来一株最艳丽的翠雀轻柔放置,就无法描绘初看那段皓腕时的惊艳,也难言窥见近乎透明的皮肤下纤细血脉时的心中震颤。

周大公子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被浆糊填满了,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想,有这样一双手,那脸该有多好看啊,他这个弟弟真是没眼光,可恶……

他眼看越馋,恨不得自己才是眼前这个人要嫁的对象,这样那双手就能被他珍惜着亲吻,也能在伴随着呜咽声在他的背上抓出血痕、能被强硬地按在最恶心的器官上,被肮脏的液体裹满,带给他玷污圣洁的极致快乐。

“弟弟!”看着周泽楷已经跨过门槛的背影,周大公子没忍住喊了一声,“你这小男妾要是不喜欢,就让给我呗。”

纵观整个周府上下,敢对着周泽楷说这种不是人的话的也就周大公子这个畜生了,而通常,周泽楷也不会和他哥哥争抢什么,只是例外也有:之前周大公子也提过周泽楷反正也不碰女人,那些三妻四妾干脆让给他算了,但周泽楷在这一方面却很有原则。他认为这些女孩都是她们的家人托付给他的,所以哪怕他不喜欢,也不会和她们有接触,但他还是会尽自己的责任保护好她们,这就让周大公子从没机会在这块上占过便宜。

周大公子的话固然让在场的人有些惊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想玩男人了,但他们也没多关心,毕竟依照周泽楷的作风,周大公子铁定是不能如愿的。

已经走到门外的周泽楷背对着屋里的人,所以他们不知道这位一向少言但温和的公子表情竟然是写着不耐的。

他赶往西北的心已经足够焦躁,加之更早之前的一个让他已经崩溃过的消息冲击得他几乎夜夜无法入眠,他的忍耐早就到极限了。今天好不容易能奔赴现场亲自去探索他想要的真相,可就因为这新来的男妾害得他还要特地回周府一趟,现在又让他陷入这种无谓的纠缠中……

乖巧了二十多年的小少爷终于叛逆了,他想:这人算什么,配耽误他的时间?

没有回头看过一眼的周泽楷不曾想身后扶着花轿的手那么熟悉,和他永远珍藏的回忆里出现的那双一模一样,和他赶着想去西北见到的——哪怕已经是一具尸体的人有着的手没有丝毫差别。

他只是大步离开,留下冷冷的一句,给了他哥哥一个对他的连脸都还没见到的小妾肆意妄为的权利。

周泽楷说:“随你怎么玩。”









大家好,我来年底冲业绩了!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本来想这么说的,但是因为这篇好雷好雷,怕大家不接受。但是我是个硬气人,你要是不爽,


我就删了它好了。

评论(905)
热度(10818)
  1. 共21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慕瑾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