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叶】不良少年▪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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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几乎是想都没想地就叹了口气，而后叫出了企图劫他色的家伙的名字：“郭明宇叔叔，你已经不是16岁的人了。”
被点名的男人咬着牙狞笑，放开叶修，一边掰着棒冰一边说：“和我同龄的叶修叔叔说得真对，几年不见，你更不像人了。”
然后把一截棒冰递给叶修。
叶修自然地就过来，而后又自然地塞进苏沐秋的嘴里，望着郭明宇难看的脸色笑呵呵地回道：“谢谢，你也越来越像个畜牲了。”
郭明宇摆了摆手，大度地原谅了叶修，把手里剩下那截棒冰也塞到苏沐秋手里就要拉着叶修去叙旧，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拿着棒冰满嘴还冰冷冷的苏沐秋一下委屈死了，他仿佛是个备胎，是收纳别人不要的东西的储物柜，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为什么我始终没有姓名……
苏沐秋一脚踹到郭明宇屁股上。
“我操，”郭明宇赶紧拉过叶修来当挡箭牌，“沐秋这脾气越来越驴了哈，我说叶修你这畜生怎么也不看着点。”
叶修懒得理他，单刀直入地问：“你大老远地跑过来就是来找打的？”
郭明宇和他高中同班同宿舍三年，毕业后却远走高飞，一两年见不到一次，他还真有点惊讶居然能随便散散步就遇到这货。
郭明宇笑着拍他的肩膀，理所当然地说：“来给你过生日啊！”
“哦？”叶修愣了愣，现在是六月初，确实是离他生日不远，不过是生日已经过去好几天的不远，“郭明宇大大太有心了，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呵呵。”
“别这样嘛。”郭明宇有些愧疚地道，“本来和其他几个兄弟都约好争取在你生日那天过来给你个惊喜，但那会儿我刚好被派到外地谈一个很急的业务了，其他几个也是，都太忙了……”
叶修没有继续嘲讽，点了点头，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那就你一个人来了？”
“那怎么能。”郭明宇笑，指了指路口的方向，那里站了好几个男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和饮料，朝叶修这边挥手。
那里面不乏叶修不久前才见过的面孔，如魏琛、吴雪峰，也有现在一看稍有些陌生的面孔，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和一个个子挺矮但看起来挺白嫩的男人。
苏沐秋一把拦住叶修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走吧小寿星，今天你最大，什么都是你作主。”
叶修闻言搓搓手，提议道：“那咱一起打个副本，儿童节活动持续三天，现在我们还能拿加倍材料……”
“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出息！”魏琛一手捂住叶修的嘴，另外几个人都贱笑着推着叶修走，营造出一种很震路人们的心的气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GV拍摄现场。
叶修懒得挣脱开，干脆直接放松自己，软成一只美白过的臭臭泥，十分自然地让别人推着他走。
手上的重量骤然增加，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松开了手，害得叶修差点重心不稳就要摔倒，连忙大口吸气把自己的腰直起来。
“我去……”叶修比了个中指，“都是畜牲。”
几个人大笑起来，而后又扯着叶修往要去的地方走去，男人们不加克制的笑声和互骂在夕阳里慢慢被烧灼，而后蒸发出了丝丝缕缕的回忆。
叶修知道刚刚那些人放开手的时候其实都把手放在里他背部不远的地方，就怕他真的摔了，特地留了一手。
“怎么不把我弟叫出来，他和我同天生日。”叶修说。
“叶秋？”高高瘦瘦那个男人一脸难受，“那不行，他长得和你太像了，我怕我忍不住想揍扁他。”
叶修冷笑：“叶修同志就在这里，注意点言辞啊。”
郭明宇一把揽住他，撅起嘴就要亲：“我们怎么舍得揍你呢，你可是我们的宿舍之花，亲亲我的小甜菜……”
叶修眼看就要把燃着的烟伸向郭明宇的裆部……
郭明宇赶紧撒手，蹿得老远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那可得吓死了，差点就要被我们发现你五厘米的秘密了。”魏琛奸笑着说。
“差点老郭出门不爱穿内裤的秘密就要被我们发现了，好险好险。”苏沐秋拍着胸口说。
“差点就要被我们发现他是个女孩子的秘密了，真的很危险呢。”一身都是读书人气息的吴雪峰面不改色地开玩笑。
“都够了！”郭明宇怒，“越来越过分了啊！”
叶修适时补刀，用复杂的眼神望着郭明宇，仿佛大悟了一般道：“难怪以前这么喜欢睡我的床，啧啧……”
“你懂个屁！！！”郭明宇拖着叶修就走，眼看是要把叶修带去小树林，开一点啧啧的小玩笑，像什么“我凌晨两点半给你打电话，你喘着气说你在跑步，旁边还有一个男人说他要冲刺了”这种。
一群人连忙去和郭明宇撕打起来，那么多个成年人跟初中生似的吵吵闹闹，一步步踏着夕阳走过的，都是那些年最纯粹最温暖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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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中作为全国重本率最高的几所中学之一，一向是那些望子成龙的家长们挤破头去争取录取名额的对象。
叶修和苏沐秋一起走进班时还看到一个穿着不算光鲜亮丽的家长拉着老师的袖子客客气气地说话：“老师以后我们家孩子就请你多担待了，他有点皮，但是学得真的很用心……”
那老师把袖子从女人手里扯出来，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不必客气，我们中学能收的只有足够优秀的学生，你的孩子能进来说明他确实有过人之处，你只需要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受不了压力而放弃学业就好了，呵呵。”
那家长连连道：“那当然不会的……”说着把身边一个少年的头一按，催促说快给老师鞠个躬，可得给我好好学习啊你。
那少年长得不错，却有一股拽气，头一点都不低，对这个说话毫不客气的老师表现出了十足的反感：“我交钱他教书，我给他鞠躬那他也得喊我声爸爸，我可是他衣食父母之一。”
叶修闻言忍俊不禁，盯着那个少年胸口的名牌，悄悄把这个人才的名字记了下来——魏琛。
那老师马上皱起眉：“你……”
家长马上把少年的头按下去，逼着他鞠了一个躬，赔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孩子真的……太叛逆了……老师你别……”
那老师不耐烦地打断，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家长都请回家吧。”
那家长抿抿唇，不太开心地走了，她的孩子也马上就转身，在教室里找了个位坐下，正巧在叶修和苏沐秋前面。
“兄弟挺有勇气的嘛。”苏沐秋比较外向，刚坐下就和前后左右的人搭讪了一番，这会儿也很自然地跟魏琛搭起话，笑眯眯的，眼神深沉却有着微不可察的提防。
魏琛倒是心大，大大咧咧地嗤了声：“我本来就不想来这里，学费贵就算了，老师的素质还这样，真不知道重本率哪来的，靠做梦吗？”
叶修笑了笑：“Y中入学分最低分七百，你说重本率是怎么来的？”
魏琛倒吸了一口冷气：“靠，这我还真不知道，我还以为我这七百零二的分数可以当鸡头呢，没想到是垫底的啊！”
“别太丧气，你起码是个凤凰屁股。”叶修一点诚意也没有地安慰。
“我说这个同学你——”魏琛还想说什么，那老师就已经用教鞭在黑板上了敲了一下，发出清脆一声响，把叽叽喳喳地学生都镇住。
这是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老师，西装革履，神态里也没有一丝人情味，还不是正式开学，他就说出了足够让人不舒服的警告来：“众所周知，我们学校是一个典型的优生培养学校，而伟大的人都要被狠狠地磨砺一番，因此在接下来三年，你们会活得不像个人，会被按着往死里学，凡是承受不住或者跟不上大部队脚步的一律退学处理，说句实话，这里优秀的学生这么多，少一两个也不算什么。”
底下一片哗然，虽然来这里的人早已耳闻Y中的教学之严厉，却没想会这么让人不舒服……就好像根本不把学生当成人。
班里面的人大多都在小声议论，那老师安静了一会儿，学生们也就意识到该闭嘴了，马上收声。
这些孩子都是比较听话懂事的，反应也很快，一般来说都能讨老师喜欢，可这个老师一点正面的情绪都没有显露出来，反而冷冷地盯着他们，然后伸出手，指指叶修、苏沐秋、魏琛以及其他几个学生，冷声道：“除了这几个刚刚没有说话的学生，其他全部写八百字检讨，明天第一课前我要看到，否则马上就给我回家。”
底下所有人都愣了愣，随后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女声低低道：“凭什么呀！”
“凭什么？”老师冷笑，“凭你们都只是学生。学生就应该尊师重道，课堂上有一丝喧闹都是对老师的蔑视，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你们这些所谓的优生还真是高分低能的典范。”
学生们都被说得一肚子火，三两句就把这些拼了命努力考了好成绩的学生贬得一文不值，让他们几乎想站起来和这个老师争论。
“给我听好Y中的规矩。”那老师打开投影仪，幕布上显出了一行行黑色的大字，“Y中设值日生，值日生从学生会成员里选，用来记录所有违规学生的名字，凡是被记录一次的八百字检讨，第二次到升旗台上向全体师生道歉，请求原谅，第三次停学，超过三次视情况决定要不要直接退学。”
如此苛刻的条规真的把学生吓得不轻，心想到底要做多伤天害理的事才会遭这种罪时，那老师像是看穿他们的疑惑，解释了会被记名的种种事件：“上课和休息时间都在屏幕上，凡是迟到者记名；凡是教学区内阅读非课本或必读书籍名单上的读物者全部记名；使用电子设备更加是绝对不允许的，凡是被发现的直接没收，只能告知家长由家长来取回；在非吃饭时间吃任何东西都记名，生病了吃药也只能回宿舍休息时可以吃，否则会影响上课状态。”
所有学生，包括叶修苏沐秋这种心智比较早熟的学生都震惊了，随后是难以扑灭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如果说前面的只是刻薄到了让人心生不快的程度的话，最后一条简直把学生的尊严踩在了脚底，连健康都藐视的学校，难怪升学率这么高……这里出去的学生，还能算是个人吗。
“假也是不能多请的，我们学校医疗设备很齐全，有什么事最好在学校解决，你们是要和成千上万人竞争的学生，一秒都耽误不起。”那老师说，“对了，上课时的状态不佳的也会被记名，老师认为表现不好的也会，所以都给我提起十二分精神。”
底下的学生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这么混账的话居然出于一个教师之口，实在颠覆了他们对这个职位的认知，以前接触过的埋怨过再多的老师此时都觉得慈眉善目得很。
但他们还不敢躁动起来，刚刚已经领了八百字了，谁知道再乱来会怎么样。
老师看着这些学生拼命忍耐的模样倒是快乐，心情好像好了一些：“第一次，看在你们都不了解规矩的份上不记名处理，不过明天上交不及时的会马上告知家长。”
学生们一言不发，手握成了拳。
这老师还没完，翻翻手里的名单，说：“现在把自己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上交，每个人都要上交至少一部手机，不要和我说你没有带回来，这种借口Y中是容不下的。”
学生们张大了嘴，被这一下打得有点懵。
“每个人，都，至少，上交，一部。”老师一字一顿地重复，“现在就交，三分钟内要交齐。”
这他妈算什么！
学生们牙齿咬得死紧，居然还有这种做法，难道不能给人真的没有手机吗？这他妈算什么？
“交不交？”老师冷冷地望着他们。
气氛凝结了十几秒，随后有个女生扛不住了，低着头把手机交了上去。
一个人做了选择，剩下的人也有了方向。他们到底是来学习的，哪怕是为了今后的美好生活，他们也该交手机。
班上的人陆陆续续地将手机交了上去，到最后只有魏琛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那老师也因为刚刚的过节而一直盯着他。
这会儿所有人都交了手机了，大家情绪无处抒发，于是也齐齐看向魏琛。
“你……”那老师刚要说话。
“我没有手机。”魏琛坦荡道。
“我说了这种借口没用。”老师严肃地警告。
魏琛笑：“我是真没有，家里穷，买不起手机。”
他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让老师一点都不相信，拎起魏琛的书包就要打开来翻找。
魏琛马上起身，一把拍开那个老师的手，大喝道：“你他妈要干什么！”
老师道：“智能机没有总该有按键的，这年头家长谁不宠孩子，能交得起学费难道买不起手机？”
他顿了顿，随后笑道：“总不能是把所有钱都拿来给你交学费了吧？”
魏琛捏着书包带的手攥得死紧，额头上青筋都清晰可见，浑身都是一股子骇人的怒气。
那老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接着道：“我给你网开一面，要么你交手机，或者……你说清楚你家里的情况，包括父母的工作，生活水平，居住在什么环境，”他没说一个字，魏琛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那老师又捅了一刀，“只要符合申请贫困生的条件，我就当这次的事没有发生，我也能帮你申请，怎么样？”
班上有些女生的呼吸紧了紧。
这话……这种话，这种撕开孩子的保护衣，把他的不愿意袒露的的难堪都曝晒在猛烈的阳光下的话语，跟把别人的尊严狠狠踩碎了还要嫌脏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为人师表，可以做出这么……让人心痛的事。
“决定好了吗？”老师欣赏着魏琛咬牙深呼吸的克制神情，步步逼问道。
班里有的人看热闹似地期待着，有的人却实打实地难受着。
“我……”魏琛艰难地开口，少年的脊骨眼看就要被一脚踩碎。
“老师。”后面的叶修突然开口了，指了指魏琛脚边一台手机，说，“他的手机在这里，我刚刚看到他藏起来了。”
那老师一愣，随后给了叶修一个赞赏的眼神，弯腰把那台手机捡起来，朝魏琛摆摆手，勉强把这件事算了，而后宣布先放学，让学生回宿舍整理东西。
魏琛缓缓坐下，耳边是学生离开的脚步声和议论声，他却好像什么都察觉不到。
“……谢了。”他转头，有些艰难地跟叶修道谢。
那手机自然不是他的，既然叶修帮他解了围，那必定是叶修的了。
“不客气。”叶修淡淡地说。
“帅喔！”苏沐秋在一边鼓掌。
叶修不理他，看着魏琛：“你还好吗？”
魏琛手背搭在眼睛上，遮住了微微发红的眼角，语气豪气：“一点事都没有，老子今天算是和那厮结下梁子了！”而后又道，“对了兄弟，你叫啥名字？”
叶修的名牌还没夹到校服上，魏琛都不知道这个好心人叫啥。
“我写给你。”叶修说着，拿起了一只笔，在魏琛空出来的一只手上面写字。
手心里是签字笔划过的酥酥麻麻的痒意，魏琛睁开眼睛，从指缝间看到了叶修歪歪扭扭地字，一笔一画，组成了两个很好听的发音：
“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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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叶哥专场，奋力朝着完结迈进！
辣、辣个，看在我两天写了一万多字的份上，轻轻留下一句爱我，好吗（捧着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