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叶】不良少年▪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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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头是邻舍互相拜年的欢喜喧闹，屋里头是苏沐秋和叶秋相看两相厌的冷清。
叶秋将做好的早餐装盘，苏沐秋便绕远了去厨房拿筷子，一面挑挑拣拣，一面问：“我叔呢？”
叶秋淡淡道：“队里有事，今年不回家过年了。”
苏沐秋“唔”了声，又接着问：“我妹呢？”
叶秋在苏沐橙的那份早餐旁放了两个小番茄：“去拿快递了，正好赶上快递放假的前一天，看起来挺开心的。”
“哦哦。”苏沐秋见叶秋往一个餐盘里加了个烙成心形的荷包蛋，不由得一阵胃疼，似是挑衅般地又问道：“那我修呢？”
叶秋放蛋的手停住，而后抬起头直视苏沐秋，冷笑：“你再说一次谁修？”
苏沐秋早就准备好了筷子，顺道温了两杯牛奶，这会儿一手拿一杯，看起来要和叶秋拼命似的，也冷笑一声：“我和我修竹马竹马，小时候睡一张床，长大上一个高中，回头又一个宿舍一个班，大学都是一个专业，不是我修是谁修。”
叶秋笑意不减，全然不在意，只回了一句话：“在我还是卵的时候，我就和叶修在一起了。”
苏沐秋手一抖：“……”太狠了，叶秋这厮真的太狠了。
两个人幼儿园小朋友争小红花似的争论还没正式告一段落，红花本人就拖着一具没有腰似的身子飘了出来，先是攀着叶秋的肩膀低头啃一口还被夹在筷子上的蛋，又是飘去苏沐秋旁边，抓着他的手举高一些，喝了口牛奶，而后满足地飘了回房间，还挥了挥手，懒洋洋地道：“你们继续。”
叶秋和苏沐秋都沉默了，只想扇自己一个耳光，居然为了这货争风吃醋，是年轻时还没被嘲笑够吗？
两人暂时放下成见一致对外，一人双手从叶修腋下伸过去，架起叶修上半身，一个人扛着叶修的双腿，搬货物似的把叶大爷抬到了客厅，本意是想恐吓一下他，没想到叶修竟然就着这个姿势点了根烟，躺着温柔乡里吞云吐雾，简直是活神仙在世。
苏沐秋和叶秋真的无奈了，把叶修平平稳稳地放到了沙发上，丧气了，有气无力地教训叶修：“你说你自从放假就没从电脑前起来过，今天可是过年，能不能把你的网游停一停？”
叶修闻言，抬眼，笑道：“那就停呗。”
两人皆是一怔，怎么这么容易就劝服了，这人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还是还没睡醒？
两人沉思时家里的大门被推开，抱着一个包裹的苏沐橙蹦蹦跳跳地进了屋，喊了声“哥”和“秋哥”，便坐到叶修身边，掏出张游戏的帐号卡给叶修，说：“我刚刚去游戏公司那边问过啦，你这张卡确实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冻结了，那边录了数据正给你修复着，不过新年期间你是暂时玩不了啦。”
叶修哦了声，叹了口气，有些沧桑：“新年开头怎么就是这种消息。”
借着“这种消息”才明白前因后果的叶秋和苏沐秋真的没有脾气了，把叶修抓起了往房间里一塞，随后一关房门，不知道怎么折腾叶修去了。
苏沐橙拿去叶秋给她准备的小番茄笑着咬了一口，心道，对叶修这种人来说，最好的折磨就是给他试衣服了，不知道这次叶修要被扒光多少次呢。
她自娱自乐地和自己打赌，但在打开手机看到了什么东西之后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剩下的是在这个礼貌的女孩脸上少出现到让人以为根本就不存在的嫌恶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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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自然是要回家的，叶修他们生活的地方是个大城市，外来人口多，这会儿都要回家过节，城便空了一半，显得这钢筋森林没有人烟气到冷清的地步。
所幸出门逛街是四个人一起，三男一女的搭配加上都不是安静的性子，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称得上小热闹。
三个相貌都不错的青年和一个貌美的少女走在路上回头率相当高，可惜与路人所脑补的三男追一女的哀怨情仇不同，这些人的中心显得是叶修，叶秋和苏沐秋一齐攻击叶修，叶修淡定地无视他们，时不时讽刺一句，叫他们俩哑口无言，悲愤欲绝，苏沐橙则挽着叶修的手，笑得花枝乱颤。
头顶上飘了雪，四人躲进一家甜品店，苏沐橙去点单，三个大老爷们一个坐着像是快累死了，另外两个冷眼望着他。
雪静谧地落，时间在静谧中无声迈腿。苏沐秋望着蠢蠢欲动想要点烟，但却被叶秋一巴掌把烟盒拍到地上而马上露出了心疼神色，痛斥叶秋歹毒的叶修，自己都无法察觉地、极其自然地弯起了嘴角。
“时间过得真快。”他想。
苏沐秋和苏沐橙的父母都是军人，叶修叶秋的父亲也是，且他的父母是叶修父亲的直系下属。军人虽然恪守纪律，但同为出生入死的人，却也是最亲密的好友，何况苏沐秋的父亲还在一次任务中救了叶修父亲一命，因此在他们父母后来出任务受了重伤抢救无效去世后，叶修的父亲义不容辞地拦下扶养他和苏沐橙的责任。
不过苏家兄妹在父母去世前都在农村生活，由奶奶一个七旬老太扶养，因而在了然自己那一年根本见不到两面的父母去世后，他们竟然也只悲恸了两天，而后便固执地守在奶奶身边，直到奶奶也去世了才愿意跟着叶修的父亲住进叶家。
农村并不一定就是可以用纯朴善良来当代言词的地方，那些还封闭的脑子驱使一些人做出最原始的、令人作呕的恶行，一些难以置信的恶意苏沐秋和苏沐橙都在小小年纪就体验过。
被村里的孩子骂他们是老寡妇养的野孩子，或是被嘲笑是被父母丢弃的可怜蛋，还有成年人表面对他们怜惜，背后却偷偷嚼舌根，骂他们的奶奶一把年纪还勾搭隔壁家老李，难怪教出来两个孩子脸长得妖精似的，一看就不正经。
且不提那个“被勾搭”的男人其实是自己色心不改纠缠他们奶奶，单就因为嫉妒别人家孩子好看就诋毁这一点，也足够两兄妹愤怒，而后变得谨慎而不愿轻易与人交心。
这种状态维持到他们住入叶家。
叶修叶秋的妈妈很早就和叶父离婚了，女人求的是一份可以常伴左右的安心，而不是没有尽头的等待与看到与之有关的新闻时紧张得要窒息的担忧，因此叶家两个既没有感受过多少父爱，也不能依偎在母亲怀抱的男孩也养成了戒备心，尤其是叶秋，在看到苏沐秋苏沐橙进门时眼睛几乎燃起火来，对于这对占领他的巢的鸠非常不满。
叶父要事多，安顿好之后又赶回了部【】队，留下两对小孩互相警惕。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苏沐秋深知他们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为了不让妹妹受苦，他决定主动放下戒心，试图去接近叶家兄弟。
正在他想厚着脸皮主动去和正在写作业的叶秋搭话时，那头不知道盯着他多久的叶修突然叫了他一声：“苏沐秋。”
少年还没到变声期，声音清脆，喊得苏沐秋愣了愣，一边不由自主的心想叶修声音真好听，一边回头看向叶修。
叶修向他甩了个游戏手柄，指着屏幕，颇自然地道：“这关是双人模式，你快练练手，别拖我后腿，一次不过关我咬你。”
除了他外的三个小孩都怔了怔，他们这才第几次说话，怎么能搞得跟欠了他的似的，听着好气人啊。
苏沐秋被气笑，一屁股坐到叶修身边，豪情万丈地道：“你给爷看好了，见证新人吊打老手！”
叶修嗤笑，开了游戏，聚精会神地和苏沐秋配合起来，画面里奔跑着的一个战斗法师和跑得磕磕绊绊的神枪手笨拙地配合着，炫目的技能撒了一屏幕。
苏沐橙哇了一声，津津有味地围观起来，而正在做作业的叶秋也按耐不住好奇，悄悄凑个头去看，四个孩子的命运就在那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那些互相警惕的孩子们变成了彼此的依靠，能够自然地聚在一起过年，为彼此的安危而忧虑，为关心的人着想，时间无声地粘合了他们。
苏沐橙把甜品拿来了，大冬天的，她竟然买了冰淇淋，一人一杯，每个都有四个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球，摆明了就是想把每种口味都试一遍，三个哥哥就是她的垃圾桶。
叶秋和苏沐秋在苏沐橙试过一口后就开始吃了，吃没一半一个被冷得跳脚，跑去点热奶茶，一个直接肚子痛，溜进厕所了。
叶修叹气：“为了满足妹妹的好奇心大冬天生吞四个冰淇淋球，明天进了医院，我们就是新一代感动中国人物。”
苏沐橙坐在他边上，笑嘻嘻地挖了口叶修还没动过的冰淇淋，不为自己辩解，安心徜徉在哥哥们的爱护中，这比面对校园里那些暗涌下的恶毒要美好太多了。
叶修想抽烟，正巧这时候黄少天给他打了电话，他便起身，出了门，转进一条小巷里，一边点烟一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噼里啪啦响，一听就知道黄少天正在放鞭炮的地方玩。
“老叶！”黄少天活泼的声音传过来，这么震耳的响声都无法掩盖叶修在听到他的声音时耳朵发疼的本能，黄少天也算一代人杰，“新年快乐，快发红包！”
叶修吸了口烟，却不影响说话，他理直气壮道：“你还没给我发呢，懂不懂什么叫礼尚往来啊？”
黄少天笑骂道：“屁啊，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当然是长辈发，你怎么能占青少年的便宜！”
叶修：“你知道我是长辈你还叫我老叶，有没有礼貌啊你？”
黄少天倒吸一口气，没想到叶修居然连称呼都可以拿来框他，了不起：“我这不是帮你当作是亦师亦友的好兄弟吗，好兄弟哪能讲究这么多……”
叶修冷漠打断：“哦？能为什么你别拉我进班群？”
他指的是那个群名叫“叶修的小宝贝们”的班群。
“这不是……”黄少天突然沉默了一下，而后有些闷闷的声音传过来，“我这不是以为你不想加吗，我以为老师应该都不会有兴趣和学生混在一个群的。”
“怎么会。”叶修吹了口烟，“学生总会认为一个老师一辈子要带这么多学生，对他们这其中一届的感情绝对不会像他们对老师一样深，其实这可能吗？”
黄少天想了想，说：“应该会有记忆的吧，如果某个学生性格比较突出或者成绩比较优秀的话……”
“哪怕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内向学生也会记得，”叶修道，“不过当然得是班主任这种接触比较多的，每一个学生都是班主任需要记住的对象，投入的感情也不会少。”
“哦哦。”黄少天点了点头，又笑道，“说不定有的老师比较喜欢某一届学生，回头教一届不听话的学生时还会老惦记着以前的学生，说不定还要痛哭流涕呢。”
“我们老韩这种感性的老师是会这样的。”叶修深沉道。
黄少天可能是脑补了一下韩文清双目含泪的样子，被雷得好半响没说话，一开口就转移了话题：“我以前看过一个段子，是说一个大学教授不会用一体机，电教委员就藏着遥控器，骗他说要大喊一声变，PPT的画面才会动，他们教授信了，大喊一声，电教就偷偷按遥控切画面，真把教授唬着了，每次上课时都会对着一体机大喊，他们全班人都要笑死了。”
“嗯。”叶修惊叹与黄少天不喘气就能说一大段话的功力。
“然后热门评论上有一条，说的是在那届学生都毕业后，教授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教室，对着一体机大喊一声变，然后自己落寞地笑了。”黄少天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这个，就觉得有点伤感。”
叶修理解：“青春期，我懂。”
“你懂个屁！”黄少天怒，这个人怎么老是破坏气氛！
“我也会记住你们。”叶修突然说，轻声的，黄少天那边吵得很，听见了叶修说话，却一下不确定说的是什么。
“啊？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次？”黄少天问。
叶修懒得理他，把话题绕回去，“所以你拉不拉我进群？”
黄少天还想欲迎还拒，故意刁难：“唉，这个不是我可以决定的，班群是大家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对面突然传来重物撞击的声响，随后是哐的一声，伴随着叶修一声痛苦的闷哼和一个显然是被裹在口罩里的沉闷的男声说的一句我今天就非要把你打死不可，不安与恐惧在黄少天的脊骨上炸开。
叶修掉在地上的手机传来黄少天急切的大喊，但是没有人应答哪怕一声：
“谁在那边，你把老叶怎么了！叶修你给我说句话！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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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奖竞猜：打人的是以前出场过一个贱男人，猜猜是谁，当然不是晋老师这种这么好猜的，猜对了奖励慕瑾陪睡（没有人要猜了好吗
